毕玉娟：应在可控前提下调整外汇汇率

　　2010夏季达沃斯（新领军者年会）9月13-9月15日在天津举办，主题为“推动可持续增长”。作为夏季达沃斯官方网络媒 体合作伙伴和官方互动平台，腾讯财经对本次论坛进行全程网络直播。
　　
　　围绕此次年会主议题，腾讯财经特别策划系列主题沙龙——《津日坛》，特邀多位知名财媒主编担纲嘉宾主持，就国企改革、新汇改 、创新困境等经济热点话题，与重量级企业老总和学界精英进行深度对话。

　　9月15日，第二场主题沙龙“汇率之辩-新汇改后谁祸谁福？”由《财经》杂志主编马克主持，北大经济研究中心教授霍德明与天津棉花市场总裁毕玉娟参与讨论。

　　在谈到汇改对纺织等行业的影响时，天津棉花市场总裁毕玉娟表示：“中国现在不需要外汇，我们现在跟10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我觉得包括纺织行业和其他行业，跟外汇的调整，是一个联动的效应。中国纺织行业因为大部分是属于市场化，而且相关的企业也是市场化的，或者各种体制都有，生存能力是比较强的。”
　
　　以下为部分对话实录：

　　马克：毕总是纺织相关行业。我记得在2005年汇改谈到纺织行业的时候，谈到纺织行业的时候，有一些文章讲，我国的纺织行业平均利润率只有10%。所以我们如果放开浮动，意味着对纺织行业的摧毁，但是从2005年到现在我们兑美元已经升值了20%，可是我们的纺织行业还不错。我的意思是一些对于冲击的担心，是不是一种借口？

　　毕玉娟：我觉得纺织行业在中国有点众矢之的，是一个问题的关键点。中国现在调整浮动汇率纺织行业不是问题，是因为我们中国的金融系统和政策、市场的系统不适应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当然是在可控的前提下调整我们的外汇汇率。纺织行业是其中的一个行业，在宏观经济调整下，微观行业的调整，我们可以用其他非外汇汇率的政策做修正。比如说我们一下子做这个事情，当这个行业还没有准备的时候，我们都会有一个过渡阶段。在这个过渡阶段，国家也可以给纺织行业，或者对其他出口型、劳动力密集型行业有一些支持。比如说像出口退税的一些调升，其实也是对外汇调整的一个辅助。出口价格以为着你的产品要升级换代，不能靠输出我们廉价的劳动力、廉价的资源赚取一点外汇。中国现在不需要外汇，我们现在跟10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我觉得包括纺织行业和其他行业，跟外汇的调整，是一个联动的效应。中国纺织行业因为大部分是属于市场化，而且相关的企业也是市场化的，或者各种体制都有，生存能力是比较强的。另外也有益于国家政府对纺织行业的关注。毕竟这个行业是有关国计民生的，有关很多农民的生存。所以，我觉得在这方面给它一个空间和基础条件，我相信随着市场的调整，会逐步达到一个很理想的状况。

　　马克：其实这里面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假如我们的汇率浮动区间扩大一点，升值的步伐快一些，可以倒逼我们的产业升级，倒逼我们的企业创品牌、提高技术？

　　毕玉娟：我觉得这是一个系统的东西，不能走一条路，比如说现在汇率一下子浮动了，人民币升值超过30%或者更高一些。我们必须有一个联动，比如说中国的纺织业进出口都有，出口还是占有很高的比重。如果我们在人民币升值的同时，放开来进口，原来是来自于进口，进出相抵，这个影响就小。在这个阶段，在金融，在其他的固定资产因为要升级换代，如果同时又配套政策的话就可以。所以，我觉得放开汇率的浮动，意味着更市场化，但市场化不是说在一个面市场化，在其他地方还是计划。那你任何一个行业都没法应付这种状况。必须是一个系统是配套的，只要一个配套的状况，我觉得就可以做。纺织行业并不是非常薄弱，没有办法生存的。

　　马克：您刚才说纺织行业是我国市场化程度最高的，但是又说有很多还是被管制的。

　　毕玉娟：我指的是这些运营的企业很早就市场化。另外国家对纺织行业本身没有过多的限制，但是涉及到外汇限制，涉及到金融，这些是跟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整是关联的。纺织行业尽管在国内圈里是自由度很高的，但是要跟国际相连的时候，我们国家肯定对它有相关政策的限制。

　　马克：现在棉花进口是不是有管制？

　　毕玉娟：一定程度上有配额的限制。现在在纺织行业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世界的棉花比中国棉花价格低头很多，高的时候达到20—30%。可是你的纺织行业要出口，所以你要用很高的原料做出口，那肯定是在一个不公平的状况下。当然我们也为此做了一些调整，比如说进口的一些配额管理。配额管理一部分是固定税率，一部分是滑准税率。在89万吨的基数上是按照1%进口，但是超过这个幅度就是按照滑准顺率，也说跟国内的价格靠在一起。中国不是说只出100万吨棉花，可能是400—500万吨的棉花出口。这些怎么办呢？你就要用更高的原料成本出口。他要用更高的原材料，当然中国的劳动力成本现在增加很快，国外是形势非常不好，金融危机刚刚复苏的状况。

　　霍德明：我刚才听到一个意思，就是纺织行业的竞争力还是相当强的，我其实了解。你刚才提到的其实不是纺织行业本身的问题，我买棉花就得在国内买，价格就很贵，你欺负我嘛。今天你要是汇率再升值很快，两边一夹我怎么办呢？问您一个问题，如果我今天还是跟国内的政策一样，但是如果今天汇率升值5%，一年时间，你觉得纺织行业会产生什么情况？

　　毕玉娟：这个假设非常好。我觉得一年和半年的时间都是在一年的范围之内。现在中国的纺织行业低端产品当中已经面临着国外跟中国相邻的这些有纺织生产能力的竞争。低端的产品逐渐被印度、巴基斯坦拿了很多。如果我们对于纺织行业你给他不是配套的，让他用更高的高于世界的成本，出口的价格再减5%，任何行业面对这种状况都会有巨大的损失。但是一年之内是不是垮了，不一定。如果没有金融或者其他政策补贴的话，可能就会出现问题。

　　前端时间因为出口太多了，调到9%，后来又恢复了13%、15%、17% 。也就是说也在给纺织行业以一种其他的方式支持。如果你放开了汇率调整，或者浮动加大，就意味着要让企业更多地直接面临国际市场，那就应该用国际市场来做，不能掐断这头。我放开了汇率调整，同时也放开了进口原料。因为汇率是可以相互扯平的，那我进口的原料同期下降很多，我出口就要有竞争力。